楚律邢捡回一条命，但也变得十分狼狈。

他身上的西装早就变得皱巴巴，脸颊更是被子弹擦出一条血痕，有血顺着脸颊流下来。

但好在那子弹没有射到他脑袋上，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此时他正在想赵龙和唐国强的事情，证据已经有了，叶青和叶兰作为人证，死刑是一定的，只是怎样才能给像是柳庄那些受害村民，争取到更多的补偿。

正想着，眼前突然扑过来一个人，因为没有防备，他踉跄的向后退了两步。

楚律邢诧异的低头，却见来人紧紧地攥着自己的胳膊，五指有些发颤。

“楚律邢，你没死……”

乔以轩嗓音哽着，指关节有些泛白。

这话听着其实有些像咒一个人怎么没死。

但楚律邢知道，她只是在担心他真的死了。

她竟然会担心他。

楚律邢眸底浮起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温柔，“你放心，我没事，只是一点皮肉伤。”

乔以轩看着他，这才松开了紧攥他的手。

同时也有些懊恼，自己刚刚好像有些太激动了。

但她只是突然想到了阮向南的死。

那么多的血，阮向南倒在那里。

而她，突然很怕又看到一个人死。

她不希望再看到血。

天空泛起鱼肚白。

太阳越过地平线缓缓升起。

属于黎明的曙光，洒在俩人身上，拉出长长的剪影。

黑夜终于结束，温暖的黎明终于来了。

就像是那些会迟到，但不会缺席的正义一般。

乔以轩往天际看了一眼，又看回楚律邢，说，“你脸上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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