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城净了手，回头深深看了一眼戈凌阳，离开了房间。

她知道，麻醉药的药效已经过了，戈凌阳醒过来了。

或许是不想说话吧。

的确，她与顾倾城没什么好说的，即使顾倾城帮了她，她也不会感激。

从始至终，她都是恨着顾倾城的。

在她看来，顾倾城夺走了她的一切。

没有顾倾城，她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她这样的结局，真的太惨烈了。

“凌阳！”戈俊站在床头，低低叹息了一声：“我知道，你恨我，恨我毁了你！”

然后，郑重其事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为了报仇，把自己的亲妹妹给毁了。

可大仇得报，他却发现自己也不那么痛快。

甚至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他现在就是以每日折磨墨染天为目的，折磨的墨染天生不如死，不断求饶，他才会觉得自己还活着。

真实的活着。

这宫里的一切，他都不喜欢。

他是想逃离这一切的。

可走到了这一步，不是说离开就能离开的。

他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走下去。

戈凌阳缓缓睁开眸子，一张脸惨白惨白的，就那样看着戈俊。

她也觉得很嘲讽。

之前，她在皇后身边养着，养成了无法无天的性格，那时候，她最不喜欢的，就是这个性格阴郁的兄长。

可最后，她却死在了他面前。

多么讽刺的事实。

“对不起又有什么用！”戈凌阳叹息一声：“你给父皇报了仇了，痛快吗？”

她的声音不高不低，幽幽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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