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萝缩着腿，理了理落在嘴边的头发，调整了一下听睡前故事的姿势。

元祈鼻间都是她乱动时带起的被窝里的香气，轻柔怡人，让他的心更加宁静。

“于是，我母妃被钉死在了冷宫里，我和元祈从小就跟随着太后身边的女官长大，有着皇子的名称，过着奴才的生活。任何人都可以在我们头上踩两脚，任何人——当然，后来他们已经死了。我们七岁时，去国学塾上学，大皇子叫人把我们的脖子上牵了绳，让我们跟马赛跑，只要能跑过马，就放我们进书院。元瑾有心疾，他跑不动，跑了几步就晕了，被拖了将近百米，浑身是血，连个人样也没有，医了一年多，大皇子不过被罚禁闭一月而已。”

这么听着还挺惨的，林安萝有点同情他了。

元祈把手搭在眼皮上，遮住眼睛，声音还是平静的，“那时我以为元瑾会死，我坐在他的床边，看着没一块好皮的他，就在想，之前我过的不好，至少还有他陪我，如果他要是死了，全天下可就我一个人被人欺被人踩，连个分享痛苦的人都没有。我就跟他说，元瑾，你要是这次没死，以后死的，就都是他们。元瑾也不知道是听见我的话还是本来就要醒了，竟然应了我一声。后来我便记住了，我们要做那种拿捏别人生死的人，这是上天的旨意。”

林安萝可以理解他们，但并不赞同他们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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