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幼婳醒来的时候,以为自己又被蛊虫反噬了。
她只要一呼吸,便觉得胸闷气短,心上压着块大石头似的难受。
龙幼婳养的那些蛊虫并不是完美无缺的,它们偶尔也会不听话,对寄主造成伤害。
凡事皆有代价。
疼痛袭来,她不禁蹙眉,挣扎着起身。
分明昨日才服用了压制蛊虫的药。照例症状不应严重至此,至少现在不会。
龙幼婳手臂往身旁一捞,却没有摸到熟悉的躯体。她疑惑地歪了歪脑袋。
宫离鹤人呢?
不知是不是因为近年来太过安逸,宫离鹤也没了不睡觉的毛病,愈发犯懒。
尽管龙幼婳已经将早朝的时间延后了几个时辰,但她几乎每个起床的时候,宫离鹤都处于熟睡的状态。他还喜欢像八爪鱼一样把四肢都缠在龙幼婳身上,导致龙幼婳每次起床都要花上九牛二虎之力,费劲地把宫离鹤扒拉开。
如果中途这人醒了,还会猫咪似的粘糊她好一阵。
同今天这般宫离鹤不在龙幼婳身边的情况,是极少发生的。
于是龙幼婳又不死心地掀开了锦被。
这一掀,便立刻觉得不对劲起来。
在宽大的墨色中衣掩映下,仍旧遮不住女孩一具消瘦的躯体。
这不是她暴君龙幼婳的壳子。
不会是……又穿了吧?
龙幼婳又擡起头观察室内的陈设。阳光穿过窗棂、绕过屏风、透过纱帐,勉强照亮了她的视野。
这也不是她的寝殿。华丽奢靡,装饰风格却有些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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