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承诺过你，放弃我的身分，我并未改变心意。你知道，我的母亲仍旧在大靖。在我接她出宫前，很多事我必须斟酌。在脱离莫卫牵制前，这些事，不得不为。」

他打破两人间的沉默，率先说道。

「子清──」

齐熙胸口闷痛，这些她都清楚，只是她拿不定究竟是两人幸福重要，抑或是元齐故臣性命重要。

「当初主张由清岚山领军而下的是我。你可知道为何原因？」

「你──」别说。

齐熙发现自己竟不敢听。

「因为直捣黄龙才是最有效解决战争的方式。若不如此拿下岚都，依照莫卫的作风，便是十万铁骑踏破山河，血腥屠戮过一个又一个城池，直到皇城。如大瑠一般，壮丽城都，繁华盛景全都如残枝枯叶。连皇城都付诸一炬，至今三年才稍为复苏。」

莫曦一字一句说的和缓清晰，却像是石破天惊，在齐熙脑海中嗡嗡回响。

「我不想元齐与大瑠一样下场。我也不会说自己仁民爱物或品行高洁，我只是不认为必须以残暴姿态攻下天下。残破不堪的城池，要来何用？」

齐熙怔然听着，心中思绪却越发凌乱。

「那些元齐故臣已然组织起来，我得去平叛，但却不是为了杀害你的故人。这次领军的人能力不错。以星火燎原之姿，一呼百诺，让留守的大靖军疲于奔命，久战恐怕居于下风。这消息要是传回大靖，不到十日，两千精骑会直捣元齐，将你擒拿在案，枭首示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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