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婉说话语调轻柔，字句清晰，双手平置在桌面，她看上去一点也不咄咄逼人，反倒留足了思考的空间。可就是这样，就是这样的态度，是陆逐并不喜欢的。

他宁愿面对一个气急败坏的泼妇。

“我想，你真的爱她吗？”

陆逐的目光变了。

何婉的话如同笔直的钢刀插进心脏。

陆逐在深深地蹙眉之后才缓缓回答何婉的话，“爱有很多种，如果是无私的人会放手，但我不是的。”

“很可惜，我没有您儿子那样高尚的品格。”

何婉几乎分不清他是在挖苦还是真心夸赞。

事实上，假如李洛神喜欢的也还是她的丈夫，深深陷进去的曹兰舟也不会轻易放弃，她太清楚曹兰舟的秉性了。

这种人软硬不吃。

“那你想要爱情还是要前途？”何婉不喜欢做这个恶人，必要的时候，比如现在，也是没有办法的。

人都是自私的，她就这幺一个儿子，亲疏有别，她当然希望他能够得偿所愿，至于过程中出现的干扰，那都是不该的。

“这是在威胁我？”

何婉说：“如果非要这幺理解，也是可以的。”

陆逐的视线在落在她的脸上，这幺短短一会，他又缓缓舒展开眉心，微笑起来：“何必闹这样僵呢，我并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洛神过得好，我也高兴，我只是担心她。”

以往这样的回答都是屈服，何婉得到了答复却不高兴，太假了，他脸上洋溢的微笑怎样看都是惺惺作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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