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宴不懂风水阵法,只是,一眼扫去,这照片上,密密麻麻排列的尸体,白条条的一片,有的眼瞪着,满是恐惧,令人心寒。
他心颤颤,语言系统第一次出错,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来安慰眼前人,只是……
“你看出有什么特别的了吗?”
张玨抬手捂着眼,闻言顿了一会,才有些僵硬的慢慢摇头。
“我看不下去。”
只是粗略的扫眼,她都觉得心里难受不已,更别说要细看研究这些了。
她不敢想象,这些人,被钉上去的时候,是死还是活。还有,这天花离地面很高,她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被钉上去的。
另外,人太多,她暂时没有办法弄清这些人的生辰八字,便不能推算出这人选人,是否有规律。
若有规律,便又是一条线索。
云宴见她沉默,心下划过一抹疼惜,伸手,动作轻柔的抱入怀中,一下一下的抚着她的后背,无声安抚着她的情绪。
张玨感受着男人身上传来的温度,紧绷的后背在他的动作慢慢放松,过了一会,身子一软瘫在他的怀中,闭上眼,不由放空脑子。
在微暖的环境中,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
……
“唔——”
睡梦中的人儿翻了个身,眼睑随着眼珠的转动动了动,睫毛轻轻一颤,缓缓睁开了眼。
屋内昏暗一片。
张玨有点懵,慢慢坐起身,左右看了看,发现自己在卧室里,脑子下意识的回忆了一下,想起自己在云宴怀中睡着的事情,小脸一红,动了动身子,翻身下床。
她走到窗前,伸手将窗帘拉开,屋内一亮,刺的她不由眯了一下眼,适应了一会再睁开,不经意的一瞥眼,就瞧见了飘窗边上安置了一个白板,照片贴在了上面。
突然入眼帘的照片,令她瞳孔一震,不自觉的又将眼睛闭上。
她想着应该是云宴给她搬上来的,就是刚睡醒,就看到这个,冲击有点大,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
张玨闭眼缓了缓情绪,才慢慢将眼睛睁开。
再看眼前的照片,心里依旧无法平静。
她深呼吸,压着心里沸腾的情绪,强迫自己认真观察。
在地下时,她就隐隐抓到了一点东西,只是当时所看到的,都是局部的化名,没有眼下这来的清晰,更具刺激性。
所有的白条的人,看似没有规律的挂着,细看后会发现,它们排列的规律似是有点熟悉。
张玨忍着不忍细看,脑中忽然精光一闪,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小脸一皱,转身出门。
她敲了云宴的门。
云宴很快便来开门,见她,先一步开口。
“醒了?休息好了?”
张玨“嗯嗯”的点头,急切的说:“那个,家族纪,你放哪了?”
云宴看她着急的样子,心思不由跟着动了动。
“在你包里,又想到什么了吗?”
张玨听言,满眼焦急的不住点头,不等对方再言,就飞快转身跑走了。
云宴疑惑又好奇,眸光闪了闪,抬脚,不急不慢的跟了上去。
进门,他就见张玨动作迅速的从包里翻出家族纪,然后又跑到白板前,一下低眸看书,一下抬头看白板,像是在对照什么一般。
没一会,张玨手突然一松,书从手中滑落的,掉在地上。
“啪”的一声,将屋内的沉寂打开。
云宴走到身侧,弯腰将书捡了起来,再起身,还未开口,就见张玨偏头看向自己,嘴角浅浅勾着,露出了一分凄然的笑容。
“这地图,就是星盘阵的布法。”
云宴见样,心口一疼,抬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后颈,又低头去看书。
他动作迅速的对照了一番,发现尸体的排列的方式,确实与地图上树木的排列十分相似。
但不知为何,云宴总觉得这中间,应该还有点什么。
他沉下心思,又将两张图对照了一下。
突的……
他手指微微一蜷,将书页又折起了一半,将第一页与第二页连在了一起,再凝眸一看,眼底幽芒一闪。
他轻声唤张玨的名字,将书递给她。
张玨略有不明的接过,发现了地图被他改动了一下,地图竟然与后面如鬼画符的一般花纹完美的连在了一起,就像是一张图那般。
张玨心口一跳,急忙又盯着仔细观察了一番,很快就发现了云宴要她看的地方。
这花纹,与尸体的排列也对的上。
张玨认为,这应当就是星盘真正的布法。
她拿着书,走到小几上坐下,另拿了一张纸,将花纹画下,然后又用了另外一种颜色比,在上面写写画画。
过程单调而重复。
云宴静静走到床边坐下,无声的看了她一会,拿出手机处理工作。
一人一侧,安静的做着自己的事情,气氛却格外和谐。
时间悄然流逝,渐渐没了踪影。
“成了!”
突然,张玨低呼一声。
云宴听声抬眸,只见她白嫩的小脸紧绷,面上看不出一丝喜悦,心下泛起一丝涟漪,起身,走到她身旁。
“怎么了?”
张玨抬头,眸光凝凝。小脸肃然,写着凝沉,与他对视了两秒,一言不发的将画递给他。
云宴接过,第一眼看去,只看到一堆颜色错乱的线条,没有一点规律,也看不出任何图案。
他疑惑,剑眉微不可见的蹙了一下,又敛了敛心神,仔细看去。
这一看,线条好似活了一般,在眼里看来动了起来,飞快的重新排列组合,转瞬间,在眼中,变成了另外一个样子。
云宴目之所及变了后,心突然沉下。
“怎么会这样!?”
线条排列下,正好组成了一个“云字”。
云宴心头一震,再看张玨时,眸中所了一些他自己的未察觉的冷凝。深呼吸,沉声道:“所以,我们云家,从一开始,就是个棋子?”
张玨心里的情绪,也不比他好,听言顿了一会,缓缓摇头。
“我是认为,这星盘阵的主人,就是你们云家的祖宗。”
一个人,不论将身体分成多少个部位,血脉是不会改变。而,也只有直系的血脉,才能更完美的融合他的一切。
另外……
张玨心似是想到了旁的什么,再看云宴的眼神,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