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老身不服!”
莫姑瞪大双眸,狰狞着面容怒吼,手撑地,猛地起身怼到张玨面前。
口中腥重的口味伴着唾液,喷洒在张玨脸上,让她悄然变了变脸色。
“你凭什么?你就嘴皮子利索。他们男人有怜香惜玉之心,我老婆子可没有。我要和你死斗!”
“师父!”
凌雪嘶声叫了一声,蓦的窜起到莫姑身旁,一把拉住她的手臂。
“师父,就当徒儿求你,斗不得。只要你放弃,您要徒儿的什么,徒儿都给你,求您,不要!”
满心凄厉的求饶,在莫姑听来,却是莫大的讽刺。
她想也不想,反手一巴掌甩在凌雪脸上。
“啪——”
如惊雷炸响,张玨一震,身子僵住,小嘴微张,满脸难以置信的看向凌雪。
上一次被打的印记未消,几乎是在同样位置,又印下一层,原本泛白的面容多了一层旁的眼色。
这一靠近,张玨才细细看来,发觉她脸色有些不对劲。
粉……太厚了。
凌雪脸上看似淡,实则浓的妆,将她脸上原本的五官都给遮掩了。
张玨心不由沉了沉。
她的状态太差。
这一凑近,张玨甚至嗅到了一股类似腐败的味道。
她几乎未犹豫,一个侧身走到凌雪身边,强硬而大力的伸手,一把拽开凌雪的手,将人拉到自己身后护住。
她的行为,如火上浇油。
莫姑的心火蹭的一下烧的更旺了,她龇牙,朝张玨扑去,动作迅速,却没有章法,像是遵着本能而来的。
张玨侧身躲了一下,凌雪却没有动。
张玨顾及她,动作大约就慢了那么一息,就被扑来的莫姑一把抓住了手臂,猛地一口咬下。
“嘶——”
刹那的涌上的剧痛,让她不由倒吸了一口气。
她甚至觉得自己可以清晰感觉到牙齿插入肉那一瞬间的层次的变化。
莫姑如一头被打了药的野兽,无意识般疯狂的撕咬着一切可以碰到的东西。
张玨眸色沉了沉,抬手,扣在莫姑的肩头乘风位,用力向下一扣。
莫姑吃痛,“啊”的叫了一声松开了口,张玨趁机,手腕一转,反手一巴掌拍在肩头,将人推开。
“师父!”
凌雪目睹全部,心肝俱裂。
她真的没有想到师父会如斯疯狂。
她嘶吼着,挣扎着,想要去莫姑身边。
奈何张玨扣着她的手力量巨大,她根本无法挣脱。
“张先生,我求求你,让我过去,我可以劝我师父冷静的。”
张玨没有回答,而是松手,同时身形一动。
凌雪只见眼前虚影一闪,再看,只见张玨已经站在莫姑身后,手高高扬起。
“不!”
撕心裂肺的吼叫,如天鹅引颈,撕鸣。
张玨没有理会,手干净利落的落下,砍在莫姑的脖颈后。
莫姑甚至来不及叫一声,就双眼一翻,晕倒,人直直的软绵绵的倒下。
张玨未伸手扶,人落地时,砸得“咚”的一声,像锋利的刀锋刺在凌雪心上。
一刹,她几乎感觉自己心跳停止,呼吸哽在鼻翼处,整个人完全呆住。
张玨却是蹲下身,摸了摸脉,从躁狂的状态渐渐趋于平静,暂时无事。
她起身,从兜里拿出一张纸巾,擦了擦手,又转身将纸巾丢在了角落的废纸篓。
“不用担心,只是晕过去了。她的状态有点不对劲。她来之前,是不是碰了什么东西?”
莫姑突然发狂,所有的行为,没有章法,看起来,更像是本能,有点不太对劲。
凌雪跌跌撞撞的跑到莫姑身前,双手如帕金森患者那般不住颤抖,好一会才艰难的抓住的莫姑的手腕,呼吸深沉,时不时带着一点吸鼻子的声音。
“没事,没事……”
须臾,她诺诺出声,无意识的呢喃,身子一软跌倒在地,完好的那只手,还是死死的抓着莫姑的手腕未放。
张玨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心底忍不住轻叹一声,摇头,转身刚准备走,就听凌雪唤了自己一声。
嘶哑而带着哭腔的声音,透着一股浓浓的无力与绝望。
张玨身形一顿,回眸。
四目相对。
凌雪双瞳暗然,泛着莹莹的水光,满目慌张。
“你不会答应她死斗的,对吗?对吗对吗……”
慌乱的急吼着重复的问了好几遍,双眸直愣愣的看着张玨,迫切的想要一个答案。
张玨定定的与之对视几秒,心口不由紧了一下。
若是为了自己师父,她也会像凌雪如此,拼了命,护着。
她嘴角轻轻动了一下,轻轻点头。
“嗯,不会。”
音落,她就见凌雪身子一软,直挺挺朝后倒去。
张玨瞳孔一缩,脚尖一拐,冲到她的身后,在落地前,一把将人扶住。
“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