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从公司回来的顾向寒路过走廊,看到阮阮在顾瑜川门口苦苦敲门的模样,不由停下来脚步,“发生什么事情了?瑜川又发病了吗?”
“向寒哥哥……”阮阮像是终于见到了可以依靠的人,心底的防线被击破,眼泪像决堤的洪水倾泻而出。
“诶我在,你哭什么呀?”顾向寒手里的公文包还没来得及放下,他随手搭在脚边,手忙脚乱的去擦拭阮阮脸上的眼泪,“别哭了,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情了。”
阮阮抽抽搭搭地道:“我好像又把小哥哥惹生气了,小哥哥不愿意理我了。”
“瑜川?”顾向寒两条眉毛已经拧到了一起,现在手心手背都是肉,在没有了解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前,他不能够偏帮哪一方,只能道,“你先回房间吧,等你小哥哥气消应该就没事了,要是真的牵扯到发病的问题,那也有安格斯他们来解决。”
这栋别墅建造的时候,隔音材料就是用的顶好的,不过自从顾瑜川出了这样的事,顾景轩知道顾瑜川会被外界的声音所影响之后,就特地加强了顾瑜川房间的隔音,希望这样的环境能保护到他,让他发病不那么频繁。
这层隔音墙在这时候起到了效果,顾瑜川只听到顾向寒惊诧地问阮阮为什么哭了,之后他们的小声谈话顾瑜川就一个字都听不见了。
他告诉自己没有声音了更好,说不定他们已经走了,去别的地方玩了。但他终究还是骗不过自己的内心,脑中止不住的猜想,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能让那么机敏要强的阮阮哭?
阮阮哭了都还要顾向寒来安慰,这说明沈慕洛根本就没有照顾好阮阮吧?这样的沈慕洛凭什么霸占着阮阮!
人在思考问题的时候,总是很容易偏向自己想要得到的那个答案,更何况是顾瑜川这样的情况。
他忽然站了起来,然后大步走过去,打开了门,看着门外顾向寒给阮阮擦眼泪的场景。
“小哥哥!”阮阮看见顾瑜川第一反应是欣喜,然后又变成小心翼翼的模样,“小哥哥……我是不是哪里惹你生气了,所以你才不愿意理我。”
顾瑜川没有回应她的话,第一时间就扫视了周围一圈:“沈慕,洛呢?”
“沈慕洛?”阮阮不知道顾瑜川为什么第一时间就是找这个人,她挠挠头,答,“他早就回去了呀。”
“回去?”顾瑜川一愣,接着眼中满是怒火,沈慕洛把他赶回房间,然后自己回家是什么意思?
难道沈慕洛的用意只是让他远离阮阮吗?!
阮阮点头:“是啊,沈慕洛看出来我很担心你的情况,所以他就让我来找你,他自己先回家了。”
顾瑜川这次是真愣住了,连生气也忘了,他忽然看不懂现在的情况,不知道沈慕洛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把他打败,再把胜利的果实丢给他——这算什么?施舍?还是凌辱?
顾向寒没太看懂现在的情况,他皱起眉头:“沈慕洛来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顾瑜川摇了摇头,后退了一步。
“怎么了?”顾向寒又问了一句。
“我要,休息了。”顾瑜川垂着头,长长的刘海盖过了眼睛,让人看不出他的情绪。
他没有给其他人反应和回答的机会,说完这句话就直接关上了房门。
阮阮也顾向寒对视几眼之后,也道:“那我先回房间了,向寒哥哥辛苦了,赶紧也去休息吧。”
这话乍一听没什么不对,顾向寒挠了挠脑袋才想起来,现在才下午。
但是两位当事人都已经走了,他自己猜也猜不出什么东西来,最后只能一边嘟囔“奇怪”一边自己朝房间走去。
又是几个小时过去,终于到了平常用晚餐的时间,阮阮提前了十分钟走下楼,想要早一些看到顾瑜川的情况。
然后她就被客厅看书的顾景轩拦下了。
“快到吃饭的时间了?”顾景轩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又道,“今天你们几个小家伙都是怎么回事,一个一个这么奇怪。”
这话可是说到阮阮心坎上了,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子,好像每个人都在做着奇怪的事。
“我也不知道……”阮阮半趴在沙发扶手上,“今天下午小哥哥都不愿意理我了,但是我都不知道我错在哪里,他不愿意告诉我。”
“瑜川?不理你?”顾景轩心一紧。平时顾瑜川唯一会理的人也就阮阮了,他怕顾瑜川又回到之前那样的状态。“你能跟我细说说吗?”
阮阮发出一个沉闷的“唔”的音,好似在思考:“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就今天上午他们还在比赛,小哥哥比输了之后就自己回房间了,然后就不怎么愿意理我了。”
顾景轩虽然隔一段时间最后收到家里下人的汇报,但也不至于一直监视他们,突然发生了这件事情,是他还没有收到报告的,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顾景轩也跟着回忆:“他中午不是还在帮你说话吗?主动留你在家里呢。”
阮阮点点头:“是呀,但是除了那句话之后,他就没有跟我说过别的话了,连下午我找了他很久,都不怎么理我。”
事情有些奇怪,他们分析不出来,最后只能把这归咎到顾瑜川与常人不相同的脑回路之上,打了个电话约安格斯晚上见。
他们一来一回一顿操作,这十分钟也过去了,管家很准时的从餐厅走出来,恭敬道:“先生,小小姐,该用餐了。”
阮阮赶紧站起来:“我刚刚没有漏掉什么吧?管家伯伯,你记得去叫小哥哥哦。”
“小少爷?”可是小少爷平常都是自己下来用餐的,他根本不敢去催,怕把人惹怒。但面前的人他也不敢得罪,只能微微垂头,“是。”
“不用了。”
楼梯的方向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大家抬头望去,看到那么熟悉的身影渐渐从楼梯上走了下来,姿势都同往常一样,好似今天只是在平常不过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