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树爷爷风轻云淡的说道,而云瑶却张大了嘴巴,震惊的喊出声:“十年?!”
“嘘,小声点,别让小仙尊听见了。”古树爷爷捂住她的嘴巴神神秘秘的阻止。
云瑶终于冷静下来,但是提了提手里那沉甸甸的板蓝根。
“瑶瑶现在才三岁,十年还要好久呢,瑶瑶不想跟御堂大人待十年,瑶瑶想跟尊上待十年,不,一百年,不对一千年,还是太少了,要不……”
“停停停,你这小嘴叭叭什么呢。”古树爷爷眉头微皱,轻轻敲了敲云瑶的脑壳。
他揉揉自个的眉间,被瑶瑶这一咋呼居然有点头疼,随后缓缓道:
“只要能得到鲛人泪,你一天都不用跟他待一起。”
可云瑶垂着小脑袋,还是一副失落的样子,奶声奶气的嘟囔道:“可是看尊上那样子,好像很难哎。”
古树爷爷揉揉她的头,语重心长开口:“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他顿了顿,眉眼带笑看向云瑶,“至于能不能开,就看你们的造化喽。”
“开什么?瑶瑶听不懂。”
云瑶满脸懵逼,是真的没有听懂。
古树爷爷叹口气,乐呵呵的笑了几声。
“对了,解药不仅要鲛人泪,还要掺上你的眼泪才会有效,知道了吗。”
“喔,瑶瑶……好像记住了。”
她懵懂的回应着,还在纠结上个什么开不开的问题。
“行了,该记住的都给你讲了,我们出去吧。”
说罢,古树爷爷牵起云瑶的手,带着懵逼的她出了房间。
“瑶瑶,你怎么了?”
回到君离澈身边,君离澈自然发现了云瑶的不对劲连忙蹲下问着。
云瑶这才回过神嘴角扬起甜笑摇摇头:“爷爷的房间里好多好玩的东西,瑶瑶都没见过呢。”
见她这天真烂漫的样子,君离澈嘴角勾起浅浅的角度,揉揉她的头起身,又对着古树爷爷深深一拜。
“多谢河长老相助,告辞。”
“嗯,走吧,欢迎随时回来哦。”
古树爷爷露出顽皮的笑意,却并不是对着君离澈而是他怀里的云瑶,云瑶挤出一抹笑朝他招招手。
出了树洞君离澈便踏云而上,云瑶抓着那袋板蓝根,小表情满是委屈巴巴。
她又不是水做的,哪有那么多眼泪给御堂当药嘛。
回到御妖堂,君离澈立即命人将河长老给的板蓝根熬煮成药,随后带着云瑶来到御堂的床边。
不知是不是因为虚弱的原因,御堂躺在床上,神情居然变得柔和,只是肤色惨白,嘴唇还染着浅淡的紫色。
“他怎么样了?”君离澈问在旁寸步不离的大夫。
大夫拱手:“很奇怪,疲劳过度的话既然吃过药了睡一觉按道理应该已经恢复,不知为何,御堂大人看起来反而更严重了。”
说话的大夫恭敬的垂头拱手,看样貌也是个老实人,然而君离澈在听了他的话后,眉头顿时皱起,严厉的目光直直射向他。
“你从医多少年了?”他负着手,冷声问着。
老大夫被问的一愣,连忙回答:“我十二岁跟着师父采药,到如今已有五十个年头。”
“五十年?五十年的时间居然连中毒现象都分辨不出来吗!”
君离澈阴沉着声音激动的侧过身,那火气冲冲的样子令在他身后的云瑶都为之一振。
被凶的老大夫惊恐的瞪大了眼睛,看看君离澈又看看御堂。
“这……这……”
君离澈那浑身怒火的样子令云瑶望而生畏,她颤抖着小手扯了扯君离澈的衣角。
“尊上……”她弱弱开口,随后抿着唇小心翼翼的望着君离澈。
见她这样,君离澈心头一软,回手揉揉她的头,轻声安慰几句后,便再次冷眼看向那大夫。
“罢了,来人啊,去请其他大夫来。”
他沉声命令道,理事连忙找人去请街上名声最好的大夫。
而对现在这个站在床边瑟瑟发抖的大夫,也感到疑惑。
这个大夫是御堂大人精挑细选出来的,在御妖堂干活有三十年了,并从未出过差错,怎么这次会变成这样呢?
新请来的大夫带着手下很快便来到御堂的床边,打眼一看便知道他中毒已深,蹭蹭蹭几针下去,老大夫这才舒了口气。
“看御堂大人这样子,这毒差不多已侵入骨髓,稍有不慎便会伤及血脉,唉……”
老大夫望着床上虚弱的御堂唉声叹气,正负着手仔细打量呢,突然觉得衣服被人扯了扯,顺着被扯的衣服看去,是云瑶那张软糯甜甜的小脸。
“大夫爷爷,怎么是你呀,你还记得瑶瑶吗?”云瑶甜甜的问道,清澈的眸子里映着老大夫的脸。
老大夫顺顺白胡子,表情顿时变得慈祥。
“怎么能不记得你啊,那日差点因为你让我这把老骨头都散掉。”
君离澈上前,一把将瑶瑶拉到自己身后,神情严肃冰冷,警惕的问道:“你们认识?”
“认识呀,尊上你忘啦,镜玉姐姐扔下我那天,你不是去了爷爷的医馆接的瑶瑶嘛。”
云瑶歪着头,解释完后又将脑袋转向大夫爷爷,露出嘿嘿一笑。
被瑶瑶这一提,君离澈这才想起这张并不特殊的脸。
“原来如此,是我失礼了。”说着,君离澈微微颔首以示尊敬。
老大夫连忙摆手直呼:“受不起受不起。”随后他顿了顿,又侧头看向床上的御堂:“他中毒多久了?”
“不清楚,不过你也不必太过担心,我已知晓解毒之法,只是还需要些时间。”君离澈沉声回答。
老大夫立即一副顿悟的样子:“尊上放心吧,我会竭尽全力阻止毒性再次蔓延,不过看他这个样子,尊上您……要抓紧时间了。”
君离澈将目光放在虚弱的御堂身上,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
云瑶探出小脑瓜,朝着大夫爷爷嘿嘿一笑。
忽然猛地想起板蓝根水要掺着自己眼泪才有效,脑袋立即飞速运转,正盘算着该怎么去到厨房却不被怀疑呢,君离澈却出了声。
“你们在这里照顾御堂,我去厨房看看药煎的如何。”
他声音不急不缓,却正中云瑶的小心思。
云瑶在心里轻呼一声“好耶”,随后便迈着欢快的小短腿,努力跟上君离澈的步伐。
一大一小两个身影绰绰,云瑶蹦蹦跳跳,不见一点因为御堂病倒而伤心的样子。
“瑶瑶,别闹了小心一点。”君离澈不由蹙眉,嘴角挂起宠溺的笑意,拉过她的手提醒她好好走路。
被牵制的云瑶嘟着嘴,弱弱哼唧了一声后,却又立即喜笑颜开。
没走几步,她笑着昂头,却见君离澈表情里带着几分忧愁哀伤的样子,不由的也收敛了笑意,轻轻问道:“尊上,如果御堂大人不行了,你是不是会很伤心?”
这话令君离澈脚步一滞,眸子深沉如海,点点头。
“是,他几乎与御妖堂的年龄一般大,这几百年里一直尽心尽力,如果没有他或许也没有御妖堂的今天,妖魔的行动也会更加肆无忌惮。”
“原来御堂大人都已经那么老了吗?”云瑶歪着脑袋,勾起一边的嘴角,表情里有些惊讶。
这话又让君离澈微微愣住,随后嘴角啜起轻笑。
“对凡人来说的确是够老了,不过对神仙而言几百年不过弹指一挥间,现在想想,我初见御堂时,他不过是个跟你一般大的孩子。”
“那他小时候是不是也很傻?”
云瑶瞪着无辜的大眼睛,眨巴眨巴满是好奇。
面对这个问题,君离澈却只是笑笑,没有回答。
正当两人往厨房走时,路过的草丛却突然簌簌响了起来。
君离澈顿时警觉,将云瑶拉到身后。
“谁!是谁在那儿!”
他充满威胁的声音落下去许久,草丛还在簌簌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
“尊上,是不是有小兔子迷路找不到家了才躲在那后面呀?”
云瑶探出小脑瓜,好奇的看着。
君离澈没有接话,操控着灵力冲进那团草丛当中,随即呜咽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听着这微弱的呜咽声音,云瑶眼前一亮。
“里面不会真的是小兔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