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姑冷笑道:“你拿我女儿的婚事要挟我,这些年来就算我样样事情遵从你的心意行事,但是你还是不管我女儿的意愿将她的婚事当成你儿子的助力,用她的婚事拉拢人,将她嫁给了别人当填房!!你因为你自己就是一个填房,所以你就看不得别人的女儿当嫡妻!!”尼姑指着侯夫人的鼻子气愤的说道。
侯夫人委屈道:“你不能因为你女儿的婚事而怨恨我,所以出来污蔑我啊!!你女儿的婚事,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能怪我啊~”脸上被都是被冤枉的悲切之意,摇摇欲坠,似乎就要撑不不住了,受不了这般诬陷。
这时候围观的小老百姓才知道那位“女儿”是谁。不就是那一位待字闺中便与有夫之妇搅在一起的千金小姐吗?还把人家发妻气死的女人。这样说来,这个尼姑其实有可能是在污蔑侯夫人了。老百姓依旧议论纷纷,各人之间都有了支持的一方。
尼姑更加气愤了,想要冲上去撕烂了这歹毒女人的嘴,尼姑气愤的站了起来,对着侯夫人的方向大吼道:“要不是你设计,我女儿怎么会嫁给那老男人?!!什么逼死发妻,明明就是被那老男人虐待致死的,是你下药将我女儿送到了那间厢房的,也是你让人去揭发的,别以为你做过的事情没人知道,等小姐这一案了结之后,后面还有很多人要跟你清算呢!!没有了这侯夫人的名头,我看你还能风光多久!!哈哈哈~我一定要让你也体会一下我女儿死前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尼姑狠狠地瞪着侯夫人,忽然大笑,几近癫狂。
尼姑的话又引起了一片哗然,顺天府尹拍了拍惊堂木:“肃静!传下一位证人。”顺天府尹让人将尼姑“请”下去了,尼姑现在的精神状态明显不能作证了。
顺天府尹:如果之前两个证人所说的都是真的,那么这位侯夫人还真的是一个作恶多端的蛇蝎美人啊。不过这些权贵之家后院里的阴司好像就是寻常事。
开堂到现在,镇国公府原告这一边一直拿不出实际的证据,只是一些随便就能收买的证人,忠勇候府大可以说是镇国公府收买的证人,编出来的故事,这些证人连一点信物都没有,现在唯一的物证是一包成分不明的药粉,这包药粉能不能指征忠勇候夫人都难说,更别说将忠勇候也拖下水了,现在这案子明显是被告一方有利的。
就在顺天府尹心中胡思乱想的时候下一个证人也被护送上堂了。
见到前面两个女人的时候侯夫人都能够见招拆招,从容不迫的应对,该装可怜的时候装可怜,该委屈的时候也表现的恰到好处。是那种“尽管我委屈但是我忍了,我大方的原谅你的”样子。周围的老百姓都在心底默默的赞扬着侯夫人的大气。
直到这第三个登场的证人,让侯夫人淡定的内心出现了裂痕。
侯夫人:李御医?李御医怎么会在这儿?不是流放了吗?!他会说什么对我不利的事情?想想,好好想想,当年有什么遗漏的?
尽管顺天府尹认识李御医,但是该走的过场还是要走的,还是那一句开场白:“堂下何人?”
李御医:“草民李忠,当年宇文慕容氏难产时,陪房的大夫正是在下。”
顺天府尹:“关于宇文慕容氏被害一案你有何要说的?”
李御医将自己知道的一切都细细的说了出来:“当年慕容…宇文慕容氏的真正死因并不是难产,而是蛊毒,是蛊毒导致的血崩难产。”
听到蛊毒二字的时候在场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随即才是一片哗然:“蛊毒??巫蛊之术吗?”“我们大梁怎么会有巫蛊之术?!!”“不可能吧,诬陷的吧!!”“什么事蛊毒?”“你居然不知道蛊毒?蛊毒可是我大梁历代皇帝都忌讳的阴邪之物,要是被发现了,可是要株连九族的!当年…”
场外都已经议论纷纷了,不自觉的都想要远离一点侯夫人的,就连一只牵着侯夫人的侯爷都惊讶的不自觉松了手。
全场只有忠勇候夫人及早就知道真相的镇国公府一行人还能保持冷静。
只不过忠勇候夫人的双手握拳藏在了袖子里:不会的,那么隐秘的事情他怎么可能知道,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御医而已,怎么可能知道巫蛊?肯定是诈我的,淡定…
顺天府尹一脸严肃的问道:“李忠,你有何证据证明是巫蛊?!”巫蛊都出来了,这事情真的是严重了,圣上是最不喜欢这种邪门的苗疆玩意儿的。
李御医继续缓缓说道:“宇文慕容氏所中的蛊名唤千日红,这种蛊虫的作用便是能够杀人于无形,银针也无法检验出来,无色无味的粉末,只有进入到人的体内才会渐渐成虫,这些虫子会肆意的啃食宿主的血肉,五脏六腑,导致宿主死亡。此蛊进入人体不消半个时辰便能成虫,不出五个时辰便能啃食完宿主的五脏六腑,等宿主死后,数月之后会在宿主的身上开出千日红的花,因而得名千日红蛊。”
顺天府尹:“李忠,你说了那么多,但是你还是没有说出能证明案件关联的证据啊!”
李御医继续缓缓说道:“草民前面说了这么多是为了证明宇文慕容氏就是中了这种蛊虫。只要进到忠勇候府的墓园内开棺便能验明这一点。现在草民就来证明这蛊虫乃是现在的忠勇候夫人的手笔。”
“千日红之所以名叫千日红除了因为它能在死人的身上开出千日红花,还因为它的制作需要用到千日红这种花,而放眼京城也就只有忠勇候夫人的院子里种了这种花,不仅仅是待字闺中的时候,还是现在已为人妇,忠勇候夫人都偏爱这种在京城很难成活的花。”
忠勇候夫人已经无法再强装镇定了,早在李御医说出千日红的时候,忠勇候夫人就开始崩溃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想办法脱身,如何才能将自己摘出来。
忠勇候夫人的身子微不可查的颤抖着:忍住…不要反驳…一切都是刘嬷嬷的错,一切都是刘嬷嬷自作主张的,一切都是刘嬷嬷为了我的幸福才计划出来的。
李御医抬起手,不让顺天府尹或是任何人打断自己的话:“这千日红的虫子也是精挑细选的,首先喂药,吃药之后还能活着的虫子便通过了筛选,之后喂这些虫子食用千日红的花,这些虫子食用了千日红的花之后便会进入沉睡,并慢慢的缩小成非常细小的粉粒。想来这一点点药粉颗粒混进了参汤里面肯定没人会留意吧?”
“而最关键,也是最重要的一项铁证便是这种因为蛊虫啃食了宿主,开在宿主尸体上的千日红是永远不会谢的!!如果夫人坚持说千日红恰巧只是您比较偏爱,那可否解释一下为何您花园里的千日红长盛不衰,能否让人挖一下您的院子?”
等李太医说完之后,府衙外的老百姓爆发出了更加激动的热烈的讨论声:“挖!!”“挖出来让大家看看,那底下埋得是谁的尸体!!”“歹毒的婆娘!千刀万剐!!”就在这时候,民众的呼声一边倒的偏向镇国公府,觉得这巫蛊如此神秘,花了二十多年才查明真相并不出奇了。
顺天府尹看向呆若木鸡的忠勇候和瞳孔收缩的忠勇候夫人:“侯爷,夫人,可否行个方便,让下官带人去您的花园看一下?”
忠勇候有点懵逼,刚开始听说用巫蛊之术毒害了慕容婉的时候自己心里面还一笑,这也太扯了,表妹可是地地道道的大梁国贵族,怎么会跟着写巫蛊之术车上关系呢?诬陷也不能这样吧,这是真的找不到证据了所以才出此下策的吧?
但是听到长盛不衰的千日红是开在尸体上的时候忠勇候忍不住冒出了冷汗,表妹院子里的花的确是从没有谢过,但是表妹园中种了许多花,四季交替着盛放,自己也没有留意到底有没有这一种千日红。
忠勇候脑子里很清楚巫蛊之术碰不得,应该要配合调查的,但是心里面还是偏向于表妹,万一表妹真的有养蛊呢?忠勇候侧首看向侯夫人,想知道侯夫人的想法,到底让不让这些人进府。
侯夫人早已经拿定注意了,一副堂堂正正的样子,真的不害怕被搜出来东西一般,用手帕在眼角处按了按,抹了抹并不存在的泪,委屈至极的跟顺天府尹说道:“那就劳烦大人了,一定要还妾身一个清白,如果姐姐真的是被害死的,妾身也希望能查明真相,早日将真凶捉拿归案。妾身连这千日红长何样子都不知道,又如何会想到这种办法去害姐姐呢?妾身院子你的花草一只都是嬷嬷在打理,要是大人还有什么问题,可以问刘嬷嬷…”说着,委屈的掉下了眼泪,今天一直被“冤枉”的人,现在还要讲自己的院子打开给别的男人进去,这种耻辱下,是应该要哭了。侯夫人哭的真的是恰到好处,让顺天府尹忍不住向她这边倾斜了一点。
侯夫人一字一句说的情真意切,周围的百姓就是墙头草,没什么立场,一看到侯夫人这可怜兮兮的样子,就不禁在想是不是错怪了侯夫人。
老百姓都自觉的让出了一条道,各人都坐上了马车前往忠勇候府。
这一路上又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