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依依这时倒抽了一口气：“我不。”

“听话，不抓你，就是顺路来看看。”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楚陶然那边是长久的静寂，两道重合的汽车鸣笛出现在耳朵里，江依依心中一紧。

“你下来，我就告诉你。”

江依依很怕见，僵持道：“有本事你上来。”

“那你想好了，我要是上去，今天就是来绑你回家的，你要是自己下来，待会儿还能再自己上去。”

江依依一噎，很清楚这不是开玩笑的，楚陶然说“绑你回家”这几个字的时候，明显是语调最愉快的时候。

她到窗户那边看了一眼，楼层很高，竟是什么也看不清，挣扎了一会儿，穿个外套开门下去了。

她边走边想，小时候因为调皮捣蛋被老师留下来，楚陶然在学校门口没等到她，就进来和老师理论，教育归教育，但不能影响她吃饭，瘦了很难养回来；

还有，S市的梅雨季很认真，但她也很认真地老不记得带伞，楚陶然每每抓到她咧着嘴在雨里踩水坑玩，都是一顿训，然后站在马路边，撑着伞给她继续踩水坑；

还有，她闹脾气就玩离家出走，楚陶然因此被训练得对附近公园个个了如指掌，好几次她气呼呼跑进一个园子发誓再不回家，就看到楚陶然正淡定地坐在那里等，买个小甜糕哄她回家；

她印象最深的是高考那年，楚陶然是请假回来的，当她精疲力竭从校门出来，楚陶然眉头皱了起来，别人都在问自家孩子“试卷难不难”“有没有都做起来”“感觉自己考得怎么样”……只有楚陶然一把牵过她，说：“走，我们以后再也不写这破试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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