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的声音很轻,被南河上的风一吹,便转瞬消散。
船家撑着竹篙,站在几步外的船头,没听清白清说什么,差点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
没听见便没听见,船家心知对方不是在和他说话,便很自觉地没有细究或是竖着耳朵去听的意思,只专心捣腾着竹篙,将心思全都放在了撑船这件事上。
而谢疏怀背靠着白清,自然将白清那句询问听得一清二楚。
想到成婚那天发生的事,谢疏怀微顿,形似桃花般的眼眸里划过一抹晦暗不明的情绪。
少年眼睫微垂,指尖在船板上点了点,开口时语气幽幽。
“是与不是,你不是最清楚?”
说着,他顿了顿,像是想到了什么,收敛了笑意,清润嗓音几不可闻地低低响起,语气里透着略显压抑的怒火。
“戴白清,你实在不该杀我养父。”
谢疏怀并不知道那天嫁过去的是戴远尘,而不是戴白清。
所以,按理说,在他看来,和他拜堂成亲的就是白清。
可……面对白清的询问,他却没有直接给出肯定的答复。
为此,白清愣了一下,对于谢疏怀回应的话有些感到意外。
似乎……对方与戴远尘成婚那天,除了东郭景被杀一事,还有什么别的事情发生。
或者说……和戴远尘拜堂成亲的,甚至有可能不是谢疏怀。
若不然,谢疏怀现下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既然新娘能被代替,为何新郎不能?
这样想着,白清微挑了挑眉,仿若随意地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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