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凄凄，无边萧萧。

谢遥站在门前，一脸平静的看着他，似乎只是在好奇，想要知道答案。

楚昭淡笑，道，“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

“我知道?”

“你之前不是问过我？”

她回忆了一会，想起他曾说过的话，是，他早就回答过了。

谢遥这才推开屋门，与他挥手告别。

楚昭一个人走在无人的街道上，两侧商铺幽幽，灯笼随风摇摇晃晃，衣袍翻飞。

莫名的想起他们第一次正式打照面的时候，她慌里慌张的闯进驿站。

护送生辰纲时，他有意无意的刁难。

他在官场沉浮几载，见过各种形形色色的人，唯独这样的人，是第一次遇见，起初只觉得她脸皮真是异于常人的厚，又会顺杆子爬，见风驶舵油嘴滑舌……后来又觉得她虽然滑头，可大事当前，却毫不含糊，做事果决……

做事果决……楚昭想起她一而再再而三在自己面前狼狈的模样，闫州郊外是，雁阳城内也是，花船上更是……他所看到的，与吴路他们口中说的，完全不一样。

不在他身旁时，她沉着冷静得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就是被掀开黑布的明珠，熠熠发亮。

可所有人都在说，他们不般配。

不般配……

楚昭笑了，眸光却涌着无尽幽然。

横竖是他先动了心，横竖是他先被她牵着走，横竖是他一次又一次说放下又放不下，每次只要她笑着喊一句大人，他就昏了头。

他看似最清醒，却最早陷进去，所以迫不及待，想要将她扣上自己的姓，带上自己的名，在闫州知晓了她的心意，他就想着，快一点，把她先拐进府再说，所以掐着日子，让府上的老管家亲自去一趟沧县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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