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惊雷还在刮;脸颊,雨泪还在下。
心如死灰的男人走马灯似的结束完对此生所有记忆的回放重顾后,终于,宛如一个古战场上无所留念的冲锋死士,毅然决然地踏上了地面早已安置许久的椅座。
他学着电视里的情节模样,庄重地将晃在半空的绳圈套在自己削瘦的脖颈上,然后,双脚一蹬,像只不幸跌入粘稠汤水中的苍蝇一样,开始本能地挣扎翻腾。
这是一次男人从未有过的痛苦体验,比他原来认定的世上最折磨经历——表婶的皮鞭笞打,都要难熬上百倍。
那种由灵魂深处迸发出来的求生欲望,仿佛一块丢入大海的干燥海绵,瞬间被充注了他的全身。而那如针扎和触电似的肉体神经反馈,也一下子拥着排山倒海般的气势,骤然从自己的上下身形各处,兵马震蹄地突入了此刻空白得只剩下脱逃的凛冽脑海。
没过多久,他便开始后悔了起来,后悔当初的自己过于草率地许下了迈向死亡的念头。
他逐渐明白,即便是亲眼目睹妻子毫无征兆地被突起的火灾烧竭,即便是自己顽强兜转几载结果却又归于一无所有的境地,即便是命运雪上加霜般地用一纸黑字通知自己患上了遗传性的不治之症,自己也不能简简单单地放弃任何苟且的可能。
好死不如赖活,现在的他格外期盼能有一个救世主,从四周茫茫的夜黑色中抽现出来,一把将他于水深火热的苦感中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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