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未用过,但摸了不下千万次,青铜剑身,重十五,于常人沉,于鲁文安轻,力巧尽占。剑柄丝线是她亲自一圈一圈缠上去的,选最喜欢的月牙色,又拿沙棘的汁子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安字。丝线浸了汗水容易脏,十天半月鲁文安要闹着要她拆了重新缠一次。有时候兴高采烈,有时候她又极不耐烦。但回京之前,她是缠过一次的。
这会丝线已经看不出原来色泽了,那个安字更是早无踪影,剑身也不复昔日亮光。不知是经历了什么,又在地下埋了多久。
掌柜坐在薛凌对面,看她神色不对,一挥手止住了伙计话语,道:“你先下去吧,这里有我。”
“啊”?伙计迟疑了一下,这不是店里规矩。毕竟走了,就不知道这生意啥价,也就不知道自己的赏钱怎么算了。不过,他也马上看到了薛凌眼睛,急忙退了出去。
茶室只余掌柜的和薛凌二人,不等掌柜的问,薛凌站起,一拍桌面,五柄剑皆被震到空中,她伸手接住了鲁文安那一柄。
正如铺子里想的那样,少有人肯吃苦去练力气,都是以灵巧取胜,她也难例外,拿着这柄剑,废力了些。但到底以前和鲁文安交手较多,知道其中关窍,舞起来辛苦,也没到不能支撑。
少女春衫单薄,身姿灵秀,与那柄重剑极不相配,一招一式却恰到好处,刚而不失其柔意,仿佛能劈开五岳三山,也能挑的住空气中氤氲茶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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