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夫人是初三大清早的叫人用舆辇抬着进宛芳甸的。
连燕茹本就行动不便,加之初一把言欢说出要休她的话,她一气之下就病倒了,也就不曾回娘家拜年。
至于把言欢,原本该初二带着儿子女儿们去连家的,也不知去了没有。
她问过,婢女不肯告诉她,但她从她们支支吾吾的言语中也听出来了,怕是也不曾去的多。
她心里头暗恨,把言欢如今真的是翅膀硬了,不用依附她父亲了,才敢这样嚣张,连年都不曾去拜,若是放在从前,他哪有这么大的胆?
仔细想来,估摸着父亲母亲这个年也过的不好,都怨她这个不孝女,她甚至有些后悔,早知道翩跹馆那个小贱人的厉害,当初放火的时候就应该多思量一番,或者压根儿就不该引狼入室,也不会有今朝这局面。
这两日,她都不曾睡得安稳,她有生之年从未有过哪一个年是这样过的,落到这地步,心里头滋味实在不好受。
王老夫人进屋便看到女儿苍白着脸病歪歪的躺在床上,自己又坐在舆辇上,连下来都得让人抬着,她一时不由悲从中来,老泪纵横。
冤孽啊,真不知上辈子做了什么坏事,才会如此……这个年过的……
她这几十年,也从未这样凄楚过。
她自己也就罢了,只是她这女儿后半生可该如何是好?
初一的事,她从七夕那听了,只知道女儿同女婿争执了,女儿伤心欲绝,但也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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