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祈自信满满想一口饮尽,被这抱着酒瓶饮着白水,安慰酒虫的梁昂给冲击了思维,这是这辈子至今头一回认知什么叫自制。
人人都认为他活不过二十岁而几近放养,好不容易挨过二十岁又想着不知何时会一命呜呼,除了书舍念读圣贤书,又有谁教导过他何谓自我约束?
“教我——”黎祈下意识喊出话,察觉请求似乎不恰当而眼上了薄唇。
梁昂偏头不解回望,勾着莫名浅笑问道:“教你什么?”
思虑许久也说不出自个儿想学的确切是什么,黎祈难掩心里说不出来的郁闷,将手中的酒瓶也递给梁昂,恳切说道:“我想学带兵。”
这话即使神情淡定如白尧心也跟着崩裂而问道:“听说你的兄长黎承领兵作战也不差,怎么不找他教你?”
虽说有收留厉煊前例在前,也没像这般阵前投......友,连兵士都带来投奔啊!
“唉,一言难尽,各个都是等我死没死成,活像捡到活命机会的我,就该感恩戴德好好活下去,我想好好活一回。”黎祈心里饱含怨怼。
这回换防任务也是经过父皇百般评估,确认无害方交付于他。
生活与解蛊前无异,即便已知晓他能像正常孩子般生活,竟亦因自小养尊处优而得如同废人养着。
如此他活着何用?不如不解蛊这么死去也罢!
两人互望了眼,侧面得知他的混沌过往,实话说也觉得可惜了,今日一见似乎有不同传言的贞风亮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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