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小出租屋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
蹑手蹑脚开了门,还没来得及换上拖鞋就听见“啪”的一声,原先漆黑的客厅瞬间变得明亮起来。
杨霁野给她拿着一杯温热的白开水:“处理好了吗?”
“姐姐我好困啊。”小白借着自己年纪小,一下就冲过去抱住梁溪的大腿。
“走开。”伸手将小白扒拉开,梁溪接过杨霁野递过来的水。
真好她渴了。
“都快三点了,你还不休息啊?”
小白是鬼无所谓,杨霁野是人,他不困不累不想睡觉?
杨霁野笑着摇了摇头:“不放心你。”
“事情我都处理完了,我这边还有一间空出来的屋子,如果你不介意我这里简陋的话,暂时在这里休息一个晚上吧。”
人家好心好意帮她盯着小白不让小白捣乱,凌晨三点还把人赶出去有点过分。
思来想去,梁溪还是选择让杨霁野留宿。
她也不怕,杨霁野很弱,打不过她的。
小白又开始不爽了:“姐姐姐姐,那我睡哪儿啊?”
“送你去杜峰城。”
“我不去。”杜峰城吵的要死,睡都睡不了。
况且他想找个休息的地方还不容易,若非要确定她的身份,自己怎么会丢下舒适安逸的地方专门跑到这里找堵啊?
“爱去不去,别给我嚷嚷。”
送走金梅,梁溪花费了极大的力气,她现在处于虚弱期,懒得搭理无关紧要的事。
“好好休息,明天见。”梁溪拍了拍杨霁野的肩膀后捂住嘴巴打了个哈欠,连澡都不想洗,只想睡觉。
杨霁野不做打扰,“晚安。”
小白也看出了梁溪的疲态,乖巧的笑着冲她背影摆手:“姐姐好好休息哦!”
等梁溪门一关,小白又恢复了冷漠的模样,“你要是聪明最好赶快离开这里,别等我把你丢出去。”
“哦。”相处这几个小时杨霁野勉强摸清楚小白的尿性,敢说不敢做的怂包罢了,不足为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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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lean地下城堡内皇帝区中心处,季屿坐在办公桌,手里捏着一份从地府发过来的文件。
自上次地府官服丢失与清洁者扯上关系之后,双方关系变得紧张起来。
手里捏着的这份文件就是地府发来的最后通告,让他们给一个交代。
“交代?呵呵呵呵呵……”
想要的交代不是已经给了,难不成当真想要和他们撕破脸不成?
这么大一笔交易,撕破脸对于双方来说不亚于损失半壁江山。
虽然说clean的主要来源不是与地府的订单,但地府的订单占了他们主要收入的三分之一,也是笔大数据。
明盏萱端着一杯咖啡走进来的时候恰好听见季屿说的这句话。
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将咖啡放在季屿右手边后,帮他揉捏肩膀。
“地府不愿意接受这个结果吗?”
“是啊,”季屿装模作样皱眉叹气,“事情都是冯山惹出来的,现在他人失踪,我也没办法给地府交代啊。”
用力将手里的纸张摔在桌上,他按压太阳穴舒缓闷气:“你去忙吧,下个月就是通过培训会的学员的第一次集体大会,又要麻烦你操办这些繁琐的事情了。”
“不着急。”明盏萱眉头紧皱,“要不然我帮你去和地府派来的官差协商?再这样下去我怕你身体吃不消啊。”
季屿拒绝:“不用,既然是我手底下的人出的问题,理应由我自己去解决。阿萱,你去忙吧。”
看他神色不似作假,明盏萱走到他身前,“阿屿,你辛苦了。”
“没事的,我现在是这么大一个组织的组织长,就要为他们负责。这样我才能做大家强有力的后盾。阿萱,我们一起努力。”
“好,我们一起努力。”
他总是为组织里的大家着想。
明盏萱长叹一口气,舍不得继续让他受累。
地府来的官差那边,她会想办法的。
“去吧,咖啡我会喝的。”季屿心情烂糟糟的,再继续下去他就要按耐不住自己的脾气了。
明盏萱点头,“有需要我帮忙的要叫我。”
季屿敷衍点头:“嗯。”
明盏萱起身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她想起了什么就要转身,但还是克制住转身的念头,回属于自己的区域待着。
明盏萱离开不久,朗斯抱着一沓文件慢慢悠悠的走了进来。
朗斯:“老大,你交代的所有新成员的资料都在这里了,新成员中姓氏是梁的有三个。”
把手里的文件放在桌上,朗斯继续汇报:“梁从城、梁康还有梁琪琦的身份没有问题,入clean前不隶属任何组织和宗族。”
“核查过资料了?”季屿翻开朗斯送来的文件,仔细审查文件内容。
朗斯:“核查过,情况属实,家庭背景、经历以及年纪都核对无异。”
“嗯。”季屿点头,“下个月的通过培训的新成员大会名单整理出来了?”
“整理出来了,红色文件夹里的就是通过培训的新成员大会的名单。”朗斯主动帮季屿抽出红色文件夹,“之前提过的三位姓氏是梁氏的也在大会名单里。”
朗斯说完后,停顿了一下:“老大,为什么每一年都要调查进入组织的姓氏是梁氏的新成员的背景资料啊?”
季屿假笑:“我不是也让你调查了其他姓氏的?不止梁氏,黄氏、陈氏、秦氏不都让你查了?”
朗斯笑得憨憨的,十分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脑袋:“有道理。”
每次调查的姓氏确实不止梁氏一种,但每一次调查都会有梁氏。
他是在害怕,还是……忌惮?
笑得时候,在低头的瞬间朗斯迅速打量了一眼季屿脸上的表情。
得到自己想知道的信息后,他抬起了头,道:“老大,我先出去啦?”
“去吧,记住,别向任何人提起这件事情。”
朗斯笑着点了点头:“知道知道,老规矩嘛!”
确定朗斯退出去,季屿将记载着新成员中姓氏为梁的人的资料摊开,摆放在桌上。
年纪各异,最小的十七岁,最大的二十二岁。
算算时间,他的一对女儿现在也有二十二岁了吧。
不过这个二十二岁的是个男生。
指尖停留在梁从城的照片,季屿顿时有了计划。
是或不是,试一试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