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愧于心?”程巡冷笑逼问,“你怎么有脸说出这话?”
韩彧冷漠以对。
正如他当年对恩师渊镜先生说的,他的道便是“法”、“公正”,从不是某个人。
他想将自己的想法付诸于实践,真正帮助百姓创造一个公平公正的盛世。
哪怕他做不到,他也希望将自己的“道”传承下去,他的后人肯定能看到。
归根究底,这个盛世到底是谁带来的,这并不重要。
如果是许裴固然好,如果不是他,至多惋惜罢了。
韩彧道,“我与你不同,你也不懂。”
“我是不懂。愿你厚颜降了柳羲,她还能饶恕你夜袭中军大营之过。”程巡不懂也不想懂,口中冷嘲热讽道,“韩文彬,愿你前程似锦,来年鲜衣怒马,官拜三公九卿,最后位极人臣。”
程巡原先很敬重韩彧,殊不知他的本性竟是如此!
便是主公不肯走,他也该劝着,实在不行陪主公同生死,岂有苟且偷生之理?
殊不知,韩彧太了解许裴了。
许斐便是困守山瓮城,城破逃亡失败,绝望在农家院落自缢身亡。
许裴不愿输其分毫,更不愿意走上对方的老路,让他逃是不可能的。
劝了也是徒劳。
韩彧冷漠垂眸。
“谢你吉言。”
对于韩彧而言,生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的死没有任何意义。
各人有各人的选择,程巡忠于主公,生死不惧,但他忠于本心和“道”,如今还不能死。
程巡怒从心来,右手猛地搭上腰间佩剑剑柄,拔剑刺向韩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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