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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往今之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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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国江湖几百年间一直有一则传言留下,那就是持箜笠令者,可号令江湖各大门派,箜笠令主,即为江湖之主。

不过若是非江湖中人持着箜笠令,只可用其换江湖一诺,无所不应。

箜笠令丢失了这百年之久,除了各门各派的那些精锐,现在不少人已经不知箜笠令为何物了,但若是乍然出现,是好是坏却也不知了。

夜已深,迟纭将人也先遣了回去,自是要顺一下戚容珩的便,可看着面前威风凛凛的马,眨了眨眼后看向了身侧的戚容珩。

“要不还是让人去茗云馆唤赵川来吧?”也不知怎么的就被她记起‍‎‌‍男‌‍女‌‍授受不亲来了……

“赵川能赶在宵禁之前顺利回城已是不错,你还想着他能顺利再出来?”

戚容珩也侧头瞧了一眼迟纭,不由觉得有些好笑,初见那夜也不见她如此扭捏不肯同乘,后来在她闺房中夜谈也不见她有什么别样的情绪,今日是她先让她自己的人回去的,还以为和往常一般,倒是出其意料了。

闻言迟纭轻咳了一声,有些不自然的转回了头与正撩起眼皮看她的马对视,心中莫名一叹,还能咋地呢!

“那就麻烦了。”

倒是没见过她这般模样,戚容珩嘴角的笑渐深,率先将迟纭抱上了马,随后自己便也翻身上去,拉住缰绳将迟纭拢在了怀里,一夹马腹便扬尘而去。

耳边风飒飒,迟纭却恍若未觉,这不是第一回与戚容珩同乘,但感觉却全然不同。

上一回是气愤,无奈和劫后余生。

这回却是只觉得背后温热的暖意,和自己有些加快的心跳。

许是今日记起的事太多,心乱了吧……

迟纭如是宽慰自己,本渐渐被耳畔的风带得平静下来,却又被身后男子的话触动了心中那根弦。

“尚书府入阵与否你自行决定,日后你的话我也不会再有任何犹疑,全然信你。”

此话说完身后便没了声响,迟纭却比方才更为清楚的感觉到了戚容珩的轻浅呼吸。

一个从小便对信任这东西难以付出的人说出此话,该是经过了一番怎样的心理?她不知晓,却觉得难得可贵,也有些安心,有些欣喜。

她只低低的应了一声,也不知戚容珩听没听见,但没过多久就听身后又传来了一句话。

“以后若要去何处远方,可能知会我一声?”话语中带着小心的试探,全然不似平日那恣意昂扬的小国公爷。

迟纭又应了一声,心里却不知为何有些踌躇,她要去的远方,可真够远的呢……

听得她应,戚容珩明显松了口气的神情,此后两人再无话,只余耳边风声作响,城门如上回一样顺畅打开,门后那穿着城守卫服饰的中年男子对进来的马一直低头行着礼直到再看不见身影,才将城门又关了起来。

上回没太注意,这回迟纭倒是注意到了,戚容珩进城后放慢了些速度,迟纭便好奇的道,“京城守卫军也是你的人?”

“我没同你说过?”戚容珩也生了疑惑,突而记不起自己到底说没说过了。

此时已经到了茗云馆的后门,戚容珩将一脸思索模样的迟纭抱下了马,待落了地,迟纭才发现自己还下意识的拉着戚容珩的袖摆,匆忙松手退了一步,敛下心绪,随后才回答。

“好像未曾。”

戚容珩看见迟纭的动作眉心微动,却未说些什么,只道,“守卫军主将是我父亲任兵部侍郎时的属下,副将是辰昭父亲沈大人曾经的门生。”

得听此言迟纭恍然大悟点了点头,便也不觉奇怪了,倒是愈发觉得自己用处越来越低了,定永军她比不了,安请离她比不了,司徒衡她比不了,现在好了,又来了个守卫军,这恩哪,怎么还才还的完……

“进去吧,记得早些回府,明日赵家不是要去送聘?”戚容珩示意了一下早就开了的门,饶有趣味的看着迟纭。

迟赵两家亲上加亲的事早就传遍了盛京城,明明只是两家庶出子女的事,却闹得如此大,全部由头都在此时月下的这两个人这。

盛朝下聘礼要男子亲自来岳家行三礼,可那赵宗晋的腿……明日迟家怕是又有得闹了。

被他这一提醒,迟纭这才想起这桩事来,左右今日她这脑子跟一团浆糊一样,记一桩忘一桩,她就说出门时芷琴几个怎么欲言又止的模样,估计是看她势必要出来才没说,估计现在还在琢磨着若是她真来不及回去明日要如何应付呢。

“这戏看的久了都没意思了,”迟纭索然无味的道,后才跟戚容珩行了一礼,“今日多谢了,你也早些回去吧,府里府外一堆闲人呢。”

戚容珩点点头,迟纭转身进了门,和一直候在那儿的赵川对视了一眼才上了楼去,赵川又对外头上了马但还未走的戚容珩行了一礼才将门合上,戚容珩这才扯了缰绳转头离开。

芷棋他们先回来也不过两刻钟,也将这一世的迟似澜上了药换了衣裳安顿好,一直守在榻边不曾离开,她之前可是看的清楚,她家小姐对这个女子有多在乎。

门外传来动静,芷棋转头看去,见迟纭绕过屏风后走了过来,便起身相迎,“小姐,这姑娘一直未醒,可陈大夫已经把过脉,说并无大碍,按理来说也该醒了的。”

“陈大夫说无碍?”

从屏风后一出来迟纭就看见了床榻上的自己,那张脸熟悉又陌生,这种感觉还真是奇妙的很,心里也五味陈杂,顶着别人的脸看自己,谁能想到这世上会有这般离奇的事呢?

芷棋点点头,“婢子追问了陈大夫好几遍,他就说除了皮外伤一点事都没有。”

这话让迟纭满目疑惑,上一世她可不止皮外伤,二十余日的掺了软骨散的清水馒头让她受够了苦,被救之后可养了好几天才好起来,后来听隋兰说那时她的脉象虚的不像话,害她们都以为她是受了何等非人的折磨,可现在竟然无事?

这事儿她解决不了,她现在甚至没想好,若是现在的自己醒过来她要如何做,她们是一个人没错,可现在却也是两个人。

看来箐余山她是非去不可,那个老头一直要她见的人,也非得去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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