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音薇嫁给符焱的那日,截止到掀盖头之前,她都认为他是不愿意的。
符焱自己也是这样认为的。
手拿着喜秤挑起段音薇头顶的红盖头时,他的脸还臭的跟谁借他黄豆还他黑豆了似的。
所有人几乎都可以预见段音薇接下来即将面对的难堪处境,包括段音薇自己。
可盖头一掀,她抬眸望去,看到的却是符焱惊艳的目光。
四目相对,她心里就有了谱,也许这日子并不会像她想象的那么糟糕。
符焱就这么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瞧,连接下来要做什么都忘了,直到婢女将合卺酒端到两个人面前,他才伸手接过,视线却依旧凝在段音薇身上。
喝完了酒,下人三催四请才把他叫出了喜房,临走之前符焱还盯着段音薇一看再看,活像怕有人把他媳妇拐跑了似的。
等他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月上中天了。
金吾卫那些人各个都没安好心,轮着番儿的灌他,缺了大德了。
他喝的醉醺醺的,是被小厮搀回来的。
他一见了段音薇就往她身上扑,吓得下人赶紧都退了出去。
段音薇原本还想努力搀着他去榻上躺下休息,结果反被他打横抱起脚步虚浮的走向里间,行至榻边,直接搂紧段音薇向后倒向床榻。
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他的呼吸比平时要急很多,拥着段音薇胡乱的亲,还问人家:“媳妇……你叫什么名字?”
“音薇。”段音薇微垂着眸子,嗓音温柔:“知音的音,采薇的薇。”
“音薇……”符焱跟着她重复了一遍,忽然变成了“夸夸焱”:“这名字真好听,衬你。”
闻言,段音薇红着脸笑笑。
符焱一脸痴迷的看着,活像一个好色之徒:“媳妇,你长的可真漂亮!你是仙女吗?”
“我不是。”
“你骗我,你长的漂亮还说自己不是仙女!”符焱一骨碌就翻身将人压在了身下,目光灼灼的望着她说:“我告诉你,你是仙女也不能走了,我不会让你再回天上去的!”
“……嗯。”
“安心留下与我过日子,可好?”
“好。”
得到段音薇肯定的回答,符焱这下高兴了,抱着她好顿亲,可事到临头却遇到难题了,有位小兄弟怎么都不给面子,导致他本人在段音薇面前十分没面子。
符四公子急的呀,满头大汗,无计可施之下试图语言唤醒:“喂!该是你上场的时候了你干嘛呢?平时不是很能耐吗?”
“你特么给老子起来!听到没有?”
“老子媳妇还等着呢,你快点醒一醒!”
一旁的段音薇:“?”
她微微侧过身假装去看帐幔上的花纹,眼睛并不敢四处乱瞄,唯恐看到什么,如果可以的话,她甚至想把耳朵都堵上。
洞房花烛什么的,这毕竟是段姑娘头一回,没经验的很,虽然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眼前的这情况属实是让她有点懵。
她也不敢问,她也不敢说,只能安静的躺着。
符焱自己在那叨叨咕咕的捅咕了好一会儿,最后甚至拉着段音薇的手去捅咕,但依然没什么效果,吓得他以为自己是得什么病了,一时也顾不得许多,穿上衣裳就往外跑,只来得及对段音薇说了一句:“媳妇我马上就回来,你等我一下。”
话落,身影也随之消失在了次间的珠帘后面。
段音薇初时一愣,随即缓缓的从榻上坐起身,也没睡,听话的等他回来。
再说门口上夜的婢女见新郎官这大半夜的不睡觉往外跑,结合起之前符焱扬言不愿娶段家姑娘的话,便只当是符焱不喜段音薇是以才愤怒离去的。
谁知过了一会儿,他居然又回来了。
这下下人看不懂了,心说四公子这大夜里的折腾什么呢?
再次回到喜房的时候,符焱的脚步明显轻快了几分,虽然可以看出他有些不好意思,但眼里的担忧已经不见了。
他脱鞋上榻,抱着段音薇同她保证:“媳妇,你别怕,我没病。”
“……嗯。”
“郎中说了,我这许是喝酒喝多太醉了,等酒醒就好了。”说完这话,符焱大抵是觉得自己的表现太过清醒,于是脑袋一低就压在了段音薇的肩膀上:“啊,我醉了。”
段音薇:“……”
人人皆言符四公子性如烈火,慧比明珠,可她怎么感觉传言有失呢?
虽说没办法发生什么实质性的进展,但搂着自家香喷喷的媳妇你让符焱就这么睡去他肯定是不乐意,因此抱着段音薇又亲又啃,好一番折腾。
小兄弟无福享受那就换别的嘛,总有那有福气的。
折腾了好一会儿,符焱才总算消停下来有些昏昏欲睡,准备养好精神酒醒之后进行下半场。
大概是因为心里装着事儿,又或许只是单纯因为身边多出了一个人,符焱睡到后半夜就醒了,符四公子他支棱起来了!
于是他二话不说,翻身就压住了段音薇。
该来的到底还是来了,并且来势汹汹。
符焱活的这二十来年,小的时候只一心练武,长大了当了金吾卫便只想着除暴安良,对娶媳妇这种事压根没太上心。
平阳侯夫人给他安排的通房丫头都被他丢在一旁落灰,从来都没正眼看过人家。
如今忽然娶了这么个如花似玉又天仙似的媳妇,只觉得怎么爱都爱不够,嘴上也没个把门的,什么腻歪放浪的话都敢往外冒。
“媳妇,你怎么跟块豆腐似的,嗯?”
“嗯……从今往后我最爱的菜就是豆腐。”
过了一会儿,他又说:“不对不对,豆腐也分干豆腐和水豆腐,媳妇你是后者。”
顿了顿,他看着两人眼下的状态,眼底忽然跳动着兴奋的光芒:“媳妇,你说我是什么?”
段音薇哪接得上他的话,轻轻摇头,并不回答。
符焱捧着她绯红的小脸一下下的亲,说:“舂米之物。”
说完,他又状似体贴的补充了一句:“不过若换了咱俩的话,那就不能是舂米了,得是舂豆腐。”
段音薇恍然明白他的意思,一张脸顿时爆红。
偏她越是害羞紧张,就越是让符焱乐此不疲的逗她:“媳妇,我说你像豆腐你不喜欢吗?那我换一个?
其实我还觉得你像一棵樱桃树,而且这棵树上如今还结了红红的果实。”
符焱一边说着,一边用拇指和食指捏住了段音薇红透的耳垂轻轻揉了揉:“你看,这就有俩。”
他视线下移,忽然笑了:“还有俩。”
他的目光不停,巡逻似的,最终停在了某处故作惊讶道:“呀!这里还藏着一个,你居然把它藏在这了,不过还是被我发现了!”
段音薇早羞的不敢看他了,想捂住耳朵不去听他那些歪理邪说,只是想也知道符焱肯定不会让她如愿。
他不光是要身体力行的照顾到她各方面的感受,语言上的照顾那也是必不可少的。
时不时啄着她的唇,他压低声音同她咬耳朵:“乖乖,那果子没熟也没有关系,为夫有办法。”
将人好一番欺负之后,他求鼓励似的说:“你看,这下都熟了,可以摘了。”
“夫君……”
“音薇,你是在邀请为夫吗?那我可不客气喽。”他将人卷进怀里,暧昧的话不停:“你说我是先吃樱桃呢还是先吃豆腐呢?”
段音薇螓首微摇,眸中含水。
符焱看的心里一软,低头在她眉间吻了一下,说出的话却十分破气氛:“哦,为夫懂了,你是让为夫两个一起吃!”